商周天命观的异同

论商周天命观的异同摘要：商代后期与西周初期的天命观大有不同，其原因在于两种族群文化的不同和时代的进步。但二者还是有一定的共同点，即都是以神秘主义为基础。

关键词：商代；西周：天命观；帝；天

在大部分宗教学家看来，商周时期的天命观是源自原始社会后期的巫术的，尤其是商代更是明显，而到了周代，其天命观中所含宗教的色彩更浓厚一些，这是一个继承与发展的过程。总体来说，这一时期，神秘主义，神本文化在人们的头脑中占据重要位置，关于社秘之事，例如征战、求雨、营建宫室等都要向“帝”或”天”问询，不吉则不行。

王国维先生曾说“中国政治与文化之变革，莫剧于殷周之际”。推延到天命观上，商周之际人们的对此的认识也处在剧变之中。对此问题的探讨，学界还有分歧，例如商代到底有无“天”这一概念等。商周是一个比较长的时期，思想也是不断在变化发展的，本文所讨论的商周为商代中后期和西周初期。

一、商代命观

《礼记：表记》有云：“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这虽为后世追记，但切实可信，因为考古发掘的殷代遗迹可以证实。

商代天命观的核心是一个至上神——“帝”。甲骨文的“帝”字是花蒂的象形，“帝”即“蒂”，以此象征种族绵延不绝。据胡厚宜先生对殷墟卜辞的研究，商代武丁后的上帝可以对风云雷雨、农业收成、城邑建设等施加影响，上市可以决定方国征伐的成败，也可以保佑或作害于殷王，总而言之，上帝能决定着人世间的祸与福。

商代是被考古所证实的我国最早的一个朝代，它处在国家的初级阶段，其天命观也与其他文明早期的思想有共通之处，最明显的表现是商代的“上帝”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摸意志的精灵，并不具有道德、伦理的智慧色彩，也不与人世的价值理性相联系。所以商代的上帝不仅仅能降福，更能降祸，而人们只能战战兢兢的向其祷告，但不·定能得到应验。那么，商人为何那么重视“鬼神”？笔者认为有以下四点原因：一、祖光的职责所在传说在虞舜时代，商的祖先契“为司徒而敬敷五教”（即灏项时的“火正属民”之官），与宗教活动就十分密切。后世诸王也在部落联盟中的宗教事务中起着巨大影响。二、东方文化的传统。据文献记载，商族来白东方，从东方远古时期各文化遗址（大汶口文化、良诸文化）来看，商族正继承了其宗教气氛浓郁这一特性。三、残酷的族样竞争。由甲骨卜辞可知，商经常与一些周边族群进行战争，祖先神的保护、相同信仰的凝聚力及在上帝名义下作战必胜的白信是必不可少的。四、控制世界。从宗教人类学的角度来分析，商人之所以频繁的祭祀鬼神，反映的是一种“我予你：作为回报，你亦予我”的互利关系，也就是说，在商族人那里，

人为鬼神提供合适的祭品，反过来，鬼神帮人获福去祸。随着王朝的发展，先王先贤的增多，祭祀也越来越正规和频繁，对祭祀的投入也越来越大，但不难看到其“天命观”有很大的局限性。首先、在于它不能给政事以有效的、正规的指导，不能使商王在执政上获得很大的进步。最重要的是，它的祭品来自各个附属族群，但这种看重祖先一元神的观念却很难把其他族群包容进来，所以，随着压迫的加强，各个族群实力的增强，必然导致商王朝“天命观”的崩溃。

二、周初天命观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周代商是一次天翻地覆的大革命。如何治理庞大的领地、管理众多古老的族群及总结殷商的经验教训，摆在了武王及周公等人的面前。要想避免重蹈商纣覆辙，周就必须要变：商族在文化上比周要发达的多，且统治中原时间很长，使得周十分重视商原有的传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西周形成了自己的“天命观”。

考察文献，周人首先引入“天”这一概念。关于“天”在商代是否存在还有争论，但在西周，“天”已具有伦理的意义，具体而言就是具有“德”的意义。这不是偶然的，周人在解释商亡时，很难说商人的祖先和“上帝”不保护他的后代，而去支持异族的周，并且，商人对诸神灵十分虔诚。所以，周人提出至上神“天”是有“德”的，如果无“德”，就算再虔诚，也不会得到“天”的庇佑。

“小邦周”战胜“大邑商”，使得周人认识到上天的意志是会改变、转移的。在他们看来，天是有“德”的，亡国是无德所致，而不是上天暴虐意志的结果。正因为“惟命不于常”，周人认识到只有做到“明德”、“慎罚”、“保民”，真正实行德政，才能得到上天的受命与保命，防止天命由周人转向其他姓。这套君权神授理论指出了一套“天命”结构理论　，即天意决定于民情　，民情决定于统治者敬德与否　，所以敬德体现为一系列保民措施。这样，天命无常敬德、保民就成了以周公为代表的周人的理性主义“天命观”中的三个核心要素。天命取决于人事的认识致使理性主义的“民本思想”逐渐替代了上天的预定，也由于上天的不可预定，而人世的德政更具操作性，所以才产生远天命、重人事的思想。西周出现的这种变化，有其深层次原因。笔者认为生产力的提高和民力的发展是其内在推动力。商王朝虽然在文化上可能比周较先进，但周人在农业生产和普通民众的政治觉悟上要领先殷人。周人的祖先后程曾为帝尧时的农师，这虽是传说，但未必是空穴来风。

总而言之，我们可以看到殷商对鬼神的恐惧崇拜与周人对天的敬畏尊崇之间所存在的巨大的道德差别，这种差别是有多种因素促成的，也是进步的。

三、结语

在大命观上，股商尊神而重祭祀：周人尊神但更重人事和修德，殷周易代的人变革使得它们存在很大不同，但比较之下，我们不难发现虽然有重大不同，两者之问还是存在着个共同的基础，即神秘主义在此时仍在人们头脑中占据统治地位。然而进步是不可阻拦的历史潮流的，殷尚“革命”可以视为一个长期积累后的质变，天命观只是其中的一个表现。参考文献：

山王国维：《股周制度论》《观堂林集》卷

［２］李辑：《中国远古暨三代思想火》，人民出版社．

［３］胡厚宣：《殷卜辞中的上帝与王帝》，《历史研究》，１９５９　年第　９、１０　期［３］李小光：《商代人神关系论略》，《宗教学研究》，２００５　年第　４　期［４］司马迁：《史记＆＃８２２６；周本纪》

作者简介：许昭，河北沧州人，曲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０９　级专门史专业硕士研究生。